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章_拯救美强惨[穿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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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章

  宁玦并不怎么喜欢提起玄殷和桑子俞的事情,这么嘲讽了几句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  他掀了下眼皮,瞥了一眼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穗。

  “那你师兄最近如何?”

  “我听灵禅子说他去了鬼界有一段时间了,你有他的本命灵器,你们平时有联系吗?”

  宁玦之所以问起陆九洲并不是出于关心。

  他们两个关系也就那样,又不是同门,平日除了试炼时候能见上一面,交手一两次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交集。

  只是陆九洲就和顾止在整个修真界的地位一样,在年轻一辈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。

  虽然宁玦好面子嘴上不会承认,但是比起其他修者,他对陆九洲的在意要更多。

  不单单是陆九洲的实力强劲,还因为两人都是风雷属性,他自然不想要被比下去。

  所以对他颇为留意。

  要是一开始白穗没有问起桑子俞的话,宁玦可能还找不到时机开口,如今他回答了对方,也没什么顾忌,礼尚往来般顺口问了一句。

  “有联系,不过并不频繁。”

  白穗这段时日除了不夜城时候之外,便只有那次月夜无意间唤了陆九洲那一次和他联系过。

  这一两个月她在万毒窟试着各种毒,身体状态本就不大好,整日昏昏睡睡也不清醒。

  白穗本就很少主动找陆九洲,怕扰他修行,如今怕他担心更是没怎么联系了。

  “他有没有与你聊鬼界的事情,比如遇到的棘手的鬼修妖兽什么的?”

  宁玦本意就不是想要和白穗借着陆九洲寒暄,比起这些有的没的,他更想要知道陆九洲历练的地方如何。

  “没,他每次见我只是和我说说话,其余的一概没有提起……”

  她说到后面意识到了什么。

  是啊,好像陆九洲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这些,每一次不是听她说,就是静静注视着她。

  和白穗不想他担心一样,对方也避重就轻着一切。

  “啧,也是,他和谁说都不会与你说。”

  看着白穗这戛然而止的反应,宁玦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问题。

  青年抱着手臂,见白穗回答不了他想知道的问题有些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
  大约是觉得什么也没打听到不大甘心,他沉默了一会儿,压着唇角闷声说道。

  “对了,这段时间清岫一直和你在一起,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?”

  正把玩着玉佩的白穗听到宁玦这话一顿,心下一动,很是警惕。

  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  “你别这么看着我,我对她没那个意思。要是真有,我刚才早就受到媚毒的影响……哪儿还轮得到你进去?”

  他说到后面不大自在地停顿了一下,这个时候清岫还在冰窟里没出来。

  宁玦却还是扫了里面一眼确认,这才走过去顺势坐在了白穗旁边,压低了声音。

  “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桃源的术法有关,我刚才带她到冰窟的路上用灵力帮她压制毒素,灵力一进去便被一道桎梏给弹出来了。”

  “这不是最主要的,她的气息也比以往更加强烈,不像个女修。”

  修者之间大多是通过气息感知的,一道气息可以感知到很多信息。

  性别,修为,乃至修行的术法和属性。

  天地阴阳,差异很大。

  如果清岫没有和饕餮恶斗受了重伤,又不慎中了媚毒的话,宁玦根本不可能将灵力探进去。

  不过就算探进去也还是被反弹了,所以也没发现什么。

  “不对劲的地方我倒是没发现,若是你说她气息变化的话,估摸着是我这几日和她闹了矛盾,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发泄,所以才这么具有攻击性吧。”

  因为看了原著,先入为主了,所以白穗从没有把清岫可能是个男的方向去想。

  而宁玦修为又没有清岫高,也探究不了太多情况。

  况且清岫又是桃源主亲传,他就算一开始觉得他气息不大对,也只往修行是否出了岔子上猜测。

  “唔,也有可能是那几天来了?你说是吧?”

  白穗摩挲着下巴这么对宁玦说道。

  “……这种事你问我会不会有点奇怪?”

  青年少有的吐槽了一句。

  白穗也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。

  她勾唇笑了笑,面容在昏暗的夜色里因为中了毒依然有些苍白。

  “我入南疆的时候听这边的毒修说千手找到了个冰灵根的剑修做药人,那药人是你吧?”

  其实一开始宁玦就猜到了白穗头上,如今和她接触了之后,感知到她身上紊乱在经脉游走的毒素。

  便也基本上确认了。

  见白穗点头回应,宁玦眼眸闪了闪,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。

  “我还以为你师尊狠不下心来把你送过来,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。”

  顾止年轻时候来过南疆这件事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,然而他们只知道他是在万毒窟待了十年淬炼了毒体。

  却不知他和灵禅子一样,老老实实在南疆毒祖手下做了十年药人。

  只是淬炼的毒体抵挡的都是身体试过受过的毒,顾止和灵禅子两人都未历过情劫。

  一个剑心通明,不知情爱。

  一个心有仇恨,断情绝爱。

  他们这百毒不侵的体质,只有那子母蛊毒无法抵挡。

  也就是后来灵禅子中招的那情毒。

  那子母蛊毒性霸道,控制力极强,非一般体质的修者能够承受。

  至少当年能够被种下不死的,只有顾止和灵禅子二人。

  只是种得了蛊毒是一回事,他们两人不知情爱,这毒于他们无解。

  所以那毒祖有心找人试毒来调制解药,最后却也并没有在他们身上试过。

  毒要试过才能配制解药。

  这子母蛊也因为无人能试渐渐成了无解的情毒。

  想到这里,宁玦抱着剑的手一顿,意识到了什么。

  顾止和灵禅子试不了,可并不代表白穗不行。

  她不是那两棵千年不开花的铁树,若是用来试那蛊毒再合适不过。

  不过,就算合适,那千手应该也没那胆子承担失败的风险吧?

  宁玦的眉头皱了又舒展,神情少有的丰富。

  “你在想什么?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问?”

  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  他是有些想问千手有没有给她用蛊,可是这话他来问很奇怪。

  白穗是陆九洲的师妹,又不是他的师妹,她之前还给他使过不少绊子,他干什么要关心她的死活?

  宁玦怕再看着白穗这面无血色的脸可能忍不住开口,他这人好面子,说什么做什么总得让对方主动才觉得不算落了下风。

  这一次也不例外。

  于是他抱着剑起身准备离白穗远一点,不被干扰了思绪。

  不想宁玦刚一起身,前一秒还好好的白穗闷哼了一声。

  他闻声回头看去,白穗身子一软倒了下来。

  要不是天启反应迅速支撑住她,可能她已经砸在冰面了。

  “白穗?!”

  宁玦顾不得其他,上去把她给扶了起来。

  她浑身疼得抽搐,手脚也冰冷,好似血液也跟着冻结了一般,呼出的气息氤氲成了白雾,衬得她唇角沁出的血色更甚。

  面色苍白,嘴唇青紫。

  俨然一副中毒了的迹象。

  宁玦神情一凝,连忙渡了灵力去探白穗的身体情况。

  一般来说再强的毒药,只要不是中毒者本身是断然不会侵蚀到旁人体内的。

  然而宁玦的灵力刚探进去,便被一股寒气给覆上,转瞬之间便被绞杀蚕食。

  极为迅速的顺着灵力渡来的地方蔓延而来。

  好在宁玦收回的及时,再晚一秒可能这毒就要入到他的灵脉了。

  “咳咳,你别随便帮我渡灵力进来,我身上全是千手那老东西给我试的毒,我有一定的抗毒性还好,你要是被侵蚀了没有他的解药根本没法解……”

  宁玦直勾勾盯着白穗的脖子还有手腕位置,隐约可见毒素在体内迅速游走流动。

  白穗是千手的药人,可她是顾止的徒弟,他没那个胆子敢像对其他药人那样乱来。

  试毒在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有反应,身体对毒的排斥很大的话需要立刻服用解药,不然灵脉断裂是小事,任由毒素蔓延更有可能爆体而亡。

  从白穗到冰窟这段时间别说半个时辰了,小半天都有了。

  也就是说在她服用了毒有这样大反应的情况下,千手并没有给她解药。

  这个疯子!

  他难不成真想要给他师姐报仇,恨屋及屋,伤不了灵禅子和顾止,想要让白穗偿命吗?

  “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延缓毒素蔓延的丹药,解药没给你,他至少给过你一些清毒的丹药吧?”

  白穗来这里之前,这毒白日时候也发作了一次。

  不过当时的情况比现在好多了。

  她也没太当回事,觉着就算再发作了咬咬牙也能撑过来。

  却没想到这毒素发作起来竟然会一次比一比强烈,非但没减轻,反而更甚了。

  白穗咬着嘴唇,沁出的血珠染红了她的唇瓣。

  她努力保持清明,连呼吸都疼得她浑身颤抖。

  “有给我,但是没用……他前几日给我喂的这毒似乎连他自己也没配置出解药来。”

 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攥着衣袖,骨节因为用力泛白。

  没有解药?

  怎么可能没有解药,他可是那个毒祖的亲传弟子,世上还有他配置不出解药的毒?

  无解之毒,除非……

  宁玦脑子转的很快,立刻反应了过来。

  “你给你喂的是不是冰蚕?”

  “不是冰蚕,是金蚕……”

  子母蛊非万年冰蚕为引不可,再以千百种剧毒和种蛊者的鲜血滋养。

  金蚕虽也是蛊毒,却和情毒没什么关系。

  尽管知道要是和千手碰上了,估计他也再难离开,可是他总不能让白穗这么活生生疼死在这儿。

  宁玦看着白穗疼得蜷缩在一团,咬了咬牙准备带她回万毒窟。

  他刚弯腰准备把白穗抱起,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冰窟里骤然出现了一条藤蔓。

  藤蔓感知到白穗的位置,将其腰身一卷。

  紧接着一抹身影一跃,稳稳将白穗给抱在了怀里。

  宁玦抬眸看了过去,刚好对上了清岫那双清冷的眉眼。

  “我先带她回万毒窟,这一年我不会离开南疆。你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托青鸟传讯于我,我自会过来。”

  他说到这里手腕一动,一段桃枝倏尔落在了宁玦手边。

  桃源修者承诺旁人时候一般会留下一束桃花或者一段桃枝为信物,清岫这样做亦是如此。

  宁玦下意识接过投掷过来的桃枝,空气里是浅淡的桃花香气。

  他还想要说什么,清岫足尖一点御空从月下掠过,夜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烈烈。

  只能看见一道残影转瞬即逝。

  宁玦看着清岫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,慢慢移开视线落在了手中的桃枝上。

  他和清岫认识了十几年,在他印象中对方清高冷漠,面冷心更冷。

  他从不会关心除桃源以外的人和事,更不会露出刚才那样慌乱的神情。

  早年时候宁玦和清岫是有婚约的,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。

  当时桃源主只说了清岫并不讨厌他,说是可以试着处一处。

  宁玦对这些也不是多在意,在他看来清岫是同辈之中为数不少他能入他眼的女修。

  于是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了婚约。

  然而不到一年,清岫便单方面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。

  宁玦对清岫虽没有男女之情,但是他自尊心太强,当天没忍住便去了桃源质问原由。

  他记得很清楚。

  三月天里,桃源的桃花开得灼灼,清岫一身白衣站在花树之下。

  他的眉眼之中没有一丝暖意,看向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滩死水般冰冷。

  【没什么理由。】

  【无论是陆九洲还是你,我都没办法生出半分欢喜。】

  宁玦听了这话后一愣,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对陆九洲也没兴趣,还是因为他本身也没多在意这个婚约。

  他只静默站在原地直勾勾看了对方半晌,随即便御剑离开了。

  不过要说心里真没有点怨气那是骗人的,在之后只要和清岫碰面的时候,宁玦从未给过清岫好脸色。

  只是对方和以往一样,从始至终也没给过他一个多余的眼神。

  是了,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
  冷心冷情,好似什么都看不入眼。

  宁玦释怀了这一点后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和挫败。

  正是因为看透了清岫的性子,所以在看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的时候。

  他才会这般惊讶。

  回忆种种,从仙剑大会再到刚才时候,清岫大部分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白穗。

  之前只当他是喜欢白穗,把她当妹妹看待。

  如今想来,却有些站不住脚了。

  不喜男子,常年待在桃源,与世隔绝只和女子接触。

  “……”

  细思极恐。

  ……

  清岫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被宁玦觉察到了异常。

  他此时顾不上其他,抱着白穗径直往万毒窟方向过去。

  少女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蜷缩在他的怀里,咬着唇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。

  这毒蹊跷古怪,灵力渡进去会立刻被蚕食,根本压制不了。

  清岫着急得好几次险些撞到树,最后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回了万毒窟,却发现千手并不在。

  他将神识覆开,里里外外扫了好几次也没感知到千手的气息后,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。

  故意等着毒发,故意藏匿了气息。

  清岫意识到这一点后气得一脚踏碎了门槛。

  “师姐,水,我想喝水……”

  白穗喉咙滚烫,说话时候也气若游丝,在清岫情绪失控的边缘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
  清岫回过神来,连忙指尖引了水泽缓缓渡在了白穗的唇边。

  她有些艰难地吞咽,水珠混着血色顺着唇角淌下,而后滑落隐没在了衣领之中。

  “抱歉,是我没用,我修为不够我探知不到千手在哪儿……”

  他眼眶泛红,又急又恼,抱着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
  “和你没关系,咳咳,他,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解药。”

  白穗想去起了白日谢长庚与她说的话,他应当不是随意推测,而是知道些什么。

  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,不过他既然敢给我试,哪怕没有解药应该也毒不致死。所以没事的师姐,我,我只要和之前一样撑过去就好。”

  清岫紧紧抱着白穗不说话,长长的睫羽之下那双眸子没什么光亮。

  下一秒,白穗眼眸一转,呼吸停滞,又一口血沁了出来。

  这一次没有喘息的余地,从唇角,到鼻子,再到眼眶,全流出了血来。

  眨眼之间,白穗一身白衣被血水浸透,胸口微弱起伏着,痛的发不出一点声来。

  “白穗你怎么样?白穗?!”

  清岫瞳孔一缩,抱着少女冰冷的身体慌乱无措。

  “千手,我知道你在暗处!出来!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出来!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,还有整个南疆都得偿命!”

  无数藤蔓因为清岫失控的情绪胡乱甩动,激荡起的草叶尘埃漫天,连带着周围的亭子也被他给破坏得没有一处好地。

  可无论他如何威胁,如何警告,都不见千手的身影。

  这老不死的东西,我早晚要杀了他!

  清岫身上本就有伤,中的毒也未清,再加上灵力紊乱气急攻心。

  激得他喉间腥甜,生生咳出了一口血来。

  他用手背擦拭了下唇角的血迹,压下内里翻涌的痛楚,将白穗轻轻放在了地面。

  月光皎洁,清岫周身泛起了浅淡的灵光,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边。

  清岫慢慢催动着灵力,自丹田往上,他薄唇微启,一颗银白色的内丹缓缓推送到了白穗的唇边。

  他喉结滚了滚,小心翼翼控制着灵力,正准备撬开她的唇齿,挂在白穗脖子上的玉佩感知到了什么,漂浮在了半空。

  先一步覆上了少女的唇上。

  渡进去的不是灵力,是陆九洲的神识。

  青年的神识如涓涓细流,流经她的四肢百骸。

  和清岫一样,陆九洲也没办法解毒,却因为两人交融过神识而能无阻碍地进入白穗的体内。

  也能这样安抚着她周身的疼痛。

  在陆九洲神识进入没多久,白穗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不少,血也一并止住了。

  她疼得厉害,意识混沌。

  隐约之间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,白穗指尖微动,循着微弱的光亮看了过去。

  清岫逆着光坐着,月光映照在他身上,垂落的长发轻扫在白穗的手上。

  他眼眸一动,看着那玉佩熄了光亮,重新落在了白穗的胸前。

  见白穗如今已经疼痛减轻了下来,清岫神情隐约,默默将那颗内丹收了回去。

  “师……”

  白穗艰难地唤道,努力朝着清岫所在的方向伸了手。

  她的身上全是血迹,手上也是。

  清岫有洁癖,寻常一点脏污都会避之不及,此时并未犹豫,立刻握住了白穗。

  她没什么力气回握,只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上。

  月光之下,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什么焦距,直勾勾注视着眼前隐约的人影。

  “师兄,我好疼……抱抱我。”

  白穗分不清梦境和现实,再加上那神识清晰,她以为是陆九洲。

  她见眼前人僵硬着,半晌也没有动作。

  白穗愕然了一瞬,眼眸闪了闪,依旧看不清楚周围。

  “……原来是梦啊。”

  她话音刚落,一片阴影罩了下来,鼻翼之间的桃花香气清浅。

  白穗被拥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,隔着薄薄的衣料,温热安心。

  清岫收紧了力道,在白穗看过来的时候避开了她的视线,先一步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。

  “……我是谁?”

  “清岫师姐?”

  他哑着声音重复:“我是谁?”

  “清岫师姐……”

 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沉默了一瞬,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用光了所有气力。

  “再唤一次……”

  “白穗,唤我的名字。”

  白穗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,感受到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,她回过神来。

  她咽下口中的腥甜,一字一顿地回道。

  “清岫。”

  清岫再没忍住,伸手挑开她颈侧的头发,低头咬了上去。

  力道不大,只留下了浅淡的痕迹。

  “……这是惩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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