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知恩图报
舒城也见这情形，手都慌了一分，方子修现在只是个凡人，吐血了很可能会死。
他捏着方子修的手腕，探上脉搏，在指尖输入灵力护住他的心脉。
龙恩乐看着，心道，不过打了十来杖，就成这样了？真是会装，果然方家的人个个是妖精，真是会迷惑男人，她没管住自己的嘴，又道：“城也，他就是个祸害！”
“母亲”，舒城也回头，眼里都是心痛，就好像，什么珍贵的宝贝被摔碎了一样。
他没能保护伴侣，是魔的耻辱，没有人知道，魔一旦认定了一个人，是至死方休的。
舒城也道：“母亲，你看看他的伤，你这是在杀我。”
他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养好的人啊，他再慢一点儿，就被打死了，不是在杀他吗？
此刻，方子修的背已被血迹浸湿，脸也惨白得吓人。
“殿下”，方子修有气无力的叫，却没能出声，他除了痛，更惊讶舒城也的态度。
“城也”，龙恩乐语气软了些，她看见舒城也惊慌失措，看见他眼中含泪，她不想这样的，她不想的。
舒城也道：“母亲，他是我的，是我的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，我真的会杀人的，母亲是想失去我吗？”
“喜欢？”龙恩乐一个踉跄，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舒城也谈及喜欢，她没想到他真的喜欢这个人，她更没想到舒城也竟护他至此。
龙廷颜的修士见着，倒觉得自己不该来了，人家小情侣一起恩爱，这婆媳矛盾，他们跟着掺和什么？
方子修也没想到，舒城也竟然说喜欢他，明知他是男子，还说喜欢他，不是想玩弄他，他说喜欢！
是真的喜欢他吗？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？差点杀了他母亲，还将他纳入府内当男宠？这是他喜欢人的方式吗？
龙恩乐颤抖着手想上前安慰：“城也”
“你走”，舒城也的语气很轻，很冷。
舒城也没打算杀她，是因着这个身体，他占了她儿子的身体，尽可能的给了她一些庇护，却没想到竟然长了她的威风，来伤他的人。可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，这具身体还不够强大。
“好，我不杀他，留给你，他是你的！我走，我走！”龙恩乐怕舒城也真的发难，也不愿舒城也恨她，转身走了。
兮然上前道：“主子可要唤医修？”
舒城也道：“不用”，说着伸手去扶人。
“啊”方子修疼闷哼出声，舒城也见牵扯到方子修的伤口，改了术法将人悬浮，瞬移带回屋子。
兮然并不意外舒城也不唤医修，凡人之伤，舒城也完全可以料理。他跟着舒城也回了，在门口听候差遣。
舒城也轻轻的将方子修放在床上，用术法将他衣服移去，从芥子空间取了续命丹药喂他，又取了伤药喂他。
舒城也再探方子修的脉，方子修的心脉平稳了，舒城也舒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还好，没伤到骨头，内脏也没裂伤，有些内出血，吃了药你可能等会儿会想吐，是些残血，吐出来就好了，皮肉严重些，我帮你上药，会有一点儿疼，你忍一忍。”
“嗯”，方子修轻声应着，他在看见舒城也的那一刻就不怕了，很奇怪，舒城也原本是他怕的要死的人，竟在那一刻给了他巨大的心安。
方子修看着舒城也，心想：可能世家的公子都是这样吧，喜欢的就要拿在手上，抢到自己身边才安心，他应该也是这样。这半年他在府上不曾被责难过，或许是真的喜欢他吧。
舒城也见方子修盯着自己看问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方子修说话困难，只轻轻捏了捏舒城也的衣角。
舒城也道：“说不出话，就先不说了”，他一边用灵力减轻方子修的痛，一边为他上药。
方子修吃了药，没一刻钟，就吐了一次血，感觉也好了不少。
舒城也看着方子修身上的痕迹，心痛，道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方子修有些诧异，舒城也这是在跟他道歉？他回道：“不关殿下的事。”
方子修的声音能听清了，只是还是很微弱。
舒城也道：“关我的事，你是我的，是我没护好你。”
以前，方子修听了这话是很抵触的，可这次，却觉得无比宠溺。
他自嘲的在心底笑了笑。自己是什么身份？静安侯府公子？静安侯府除了母亲和妹妹有人拿他当人吗？连仆人都算不上，比狗的命都贱。
这顿杖刑也把彻底他打醒了，他认清了现实。在静安侯府，他不过是他父亲往上爬的棋子，怎么用，什时候用，活还是死，都是方知渡一句话。送给谁，丢给谁，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。作为攀附国公府的弃子，一个男宠罢了，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。他也彻底明白了，在这国公府中，如果没有舒城也的庇护，他就是一只蝼蚁，任人捏踩，他拿什么跟舒城也置气？
他是方知渡的弃子，可方知渡手上还有母亲和妹妹，他不能就这样了死了，他还得保护妹妹和母亲。这世上，除了母亲和妹妹，没有人对他好，他得守护他们。
他看着舒城也，舒城也虽然是个小阎王，可这个人将他抢了回来，给他衣食，教他读书写字，对他百般温柔，不曾苛待过他，他的日子比在方家好了不知道多少，这人还说要教他修炼称霸一方，如今又救他的性命。不论如何，对他是好的。
方子修在心里想罢，下定决心，他要尝试着接受舒城也，尝试做他的男宠，得他的宠爱，说不定舒城也能救妹妹出了那方家魔窟，就算救不出，也能给他些赏钱，补助母亲和妹妹。
方子修这么多年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，他喊了一声，“殿下”
“嗯？”舒城也应着。
“你真好！”方子修挤出一个笑容，但他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舒城也想了一下，道：“也不是，对你是个例外。”
方子修满眼是强忍的泪，听得这句例外，再想到他对他的好，痛苦的笑了一下。
这个人“不近人情、恶名昭彰”的人，终成了他万丈深渊里的最后根救命稻草。他趴在被子里呜咽起来。
怎么还哭上了？凡人应该很疼吧？要不待会儿把他弄晕了把伤转移过来？
舒城也不知方子修在想些什么，只是看他的伤，触目惊心。怕他太痛，上完药，继续用灵力减轻他的痛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方子修额头的冷汗少了，呜咽也越来越轻。
“殿下你在干什么？”方子修调整好情绪，看舒城也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臂，脸上好像有些疲惫。
“帮你减轻一些痛苦，有没有感觉浑身暖暖的？”舒城也的语调很轻，声音比平常更温柔。
方子修道：“嗯，有，多谢殿下。”
“不用谢，以后要还的。”舒城也看着方子修，眼里多了些笑意。
“怎么还？”方子修立马就想到了钱，他没钱，他被舒城也圈养在府里，没人敢让他做事，也没人打他，每日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，更没人觉得他需要钱。
以往在静安侯府都在为三餐焦虑，挨一顿鞭子，领几个钱，关一次笼子，领几个钱，总之府里出气了，能赏他些。大夫人从未给过他们月银，每日出府采买他就和妹妹出来把刺绣卖了，再买些绣样回去或者领些刺绣店的单子回去。
舒城也想了一下道：“以后每天都要给我暖床，洗澡要用橙子味的香果，我喜欢。哦对了，还要给我生个儿子，我最近练了一个生子丸，等你伤好了就给你吃。”
生生儿子？这殿下莫不是疯了？
方子修眼睛都瞪大了，立马抽出自己的手，“不用了殿下，我自己疼几天就好了。”突然剧痛袭来，他刚好看点儿的脸色又白了。
舒城也笑着，又将手抓过来，“已经用了很多灵气了，你想抵赖是不可能了，最多你生子的时候，我也这样减轻你的痛苦好了。”
方子修一脸惊恐:“殿下你”
“好了，你别说话，好好的睡一会儿，一会儿就好了。”说着，舒城也怕方子修再动扯到伤口又流血，施了法术，让他睡了过去。然后他将方子修身上的外伤转移到了自己身上。看着床上安睡的人，舒城也终于安心了些。
舒城也有着魔的修复力，这凡人的伤转到他身上不过三个时辰，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方子修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，背上的伤竟然奇迹般的好了，想来是舒城也的仙药有奇效。
他从床上爬起来四周看了眼，舒城也不在。他穿好鞋子出门，有修士守在门外。今日值班的修士方子修没有见过。他是舒城也的随身修士，舒城也有两个随身修士，一个叫兮然，一个叫燕南，都是分神修为。此人是燕南。
“公子”燕南抱拳行礼，态度比兮然冷漠得多。
方子修问道：“你是？”
南燕道：“属下燕南，殿下怕公子再遇到昨日之事，特意留了属下。”
方子修这才想起，这人是在舒城也带他回来那日，跟在舒城也身边的修士，这人能近身跟在舒城也身边，定然修为不低。而且他记得当初父亲看他的目光很恭敬，想必修为在他父亲之上。留这么高修为的人看护他，舒城也当真是用心了。
方子修问：“南燕仙君，殿下呢？”
南燕道：“主子去了金阙宫，公子可是要找主子有事？”
“没事，我就问问”，方子修道，他想为舒城也做些什么，报答一下，再者，他要学着讨好舒城也，他又问：“你可知殿下喜欢吃什么？”
“公子是想为主子准备吃食？”燕南想了一下，道：“属下不知”
方子修道：“哦，那喜好呢？甜的，咸的，辣的？”
南燕想了一下道：“公子，主子平日什么都吃，看不出喜厌，不过属下提醒公子，莫做国公夫人为主子准备的菜色。”
方子修疑惑：“为何？”
南燕道：“主子不喜，每次吃完回来都吐。”
“都吐？为何？”方子修蹙眉，不喜他可以不吃，为何吃了又吐？若说是孝顺，可昨日见他与他母亲的气势，似乎水火不容。
南燕道：“属下不知。”
方子修得不到答案，便也不追究了，他想着，既然舒城也对他好，他也要知恩图报，现在天色已晚，他去到书房也看不了什么书了，于是叫燕南带他去院落的小厨房。
方子修来到了所谓的小厨房，是一个小院落，门匾上赫然写着：“镇妖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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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也道：“母亲，你看看他的伤，你这是在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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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也”，龙恩乐语气软了些，她看见舒城也惊慌失措，看见他眼中含泪，她不想这样的，她不想的。
舒城也道：“母亲，他是我的，是我的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，我真的会杀人的，母亲是想失去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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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子修也没想到，舒城也竟然说喜欢他，明知他是男子，还说喜欢他，不是想玩弄他，他说喜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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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不杀他，留给你，他是你的！我走，我走！”龙恩乐怕舒城也真的发难，也不愿舒城也恨她，转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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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也再探方子修的脉，方子修的心脉平稳了，舒城也舒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还好，没伤到骨头，内脏也没裂伤，有些内出血，吃了药你可能等会儿会想吐，是些残血，吐出来就好了，皮肉严重些，我帮你上药，会有一点儿疼，你忍一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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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也见方子修盯着自己看问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方子修说话困难，只轻轻捏了捏舒城也的衣角。
舒城也道：“说不出话，就先不说了”，他一边用灵力减轻方子修的痛，一边为他上药。
方子修吃了药，没一刻钟，就吐了一次血，感觉也好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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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方知渡的弃子，可方知渡手上还有母亲和妹妹，他不能就这样了死了，他还得保护妹妹和母亲。这世上，除了母亲和妹妹，没有人对他好，他得守护他们。
他看着舒城也，舒城也虽然是个小阎王，可这个人将他抢了回来，给他衣食，教他读书写字，对他百般温柔，不曾苛待过他，他的日子比在方家好了不知道多少，这人还说要教他修炼称霸一方，如今又救他的性命。不论如何，对他是好的。
方子修在心里想罢，下定决心，他要尝试着接受舒城也，尝试做他的男宠，得他的宠爱，说不定舒城也能救妹妹出了那方家魔窟，就算救不出，也能给他些赏钱，补助母亲和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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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也想了一下，道：“也不是，对你是个例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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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你在干什么？”方子修调整好情绪，看舒城也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臂，脸上好像有些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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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子修道：“嗯，有，多谢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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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城也想了一下道：“以后每天都要给我暖床，洗澡要用橙子味的香果，我喜欢。哦对了，还要给我生个儿子，我最近练了一个生子丸，等你伤好了就给你吃。”
生生儿子？这殿下莫不是疯了？
方子修眼睛都瞪大了，立马抽出自己的手，“不用了殿下，我自己疼几天就好了。”突然剧痛袭来，他刚好看点儿的脸色又白了。
舒城也笑着，又将手抓过来，“已经用了很多灵气了，你想抵赖是不可能了，最多你生子的时候，我也这样减轻你的痛苦好了。”
方子修一脸惊恐:“殿下你”
“好了，你别说话，好好的睡一会儿，一会儿就好了。”说着，舒城也怕方子修再动扯到伤口又流血，施了法术，让他睡了过去。然后他将方子修身上的外伤转移到了自己身上。看着床上安睡的人，舒城也终于安心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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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子修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，背上的伤竟然奇迹般的好了，想来是舒城也的仙药有奇效。
他从床上爬起来四周看了眼，舒城也不在。他穿好鞋子出门，有修士守在门外。今日值班的修士方子修没有见过。他是舒城也的随身修士，舒城也有两个随身修士，一个叫兮然，一个叫燕南，都是分神修为。此人是燕南。
“公子”燕南抱拳行礼，态度比兮然冷漠得多。
方子修问道：“你是？”
南燕道：“属下燕南，殿下怕公子再遇到昨日之事，特意留了属下。”
方子修这才想起，这人是在舒城也带他回来那日，跟在舒城也身边的修士，这人能近身跟在舒城也身边，定然修为不低。而且他记得当初父亲看他的目光很恭敬，想必修为在他父亲之上。留这么高修为的人看护他，舒城也当真是用心了。
方子修问：“南燕仙君，殿下呢？”
南燕道：“主子去了金阙宫，公子可是要找主子有事？”
“没事，我就问问”，方子修道，他想为舒城也做些什么，报答一下，再者，他要学着讨好舒城也，他又问：“你可知殿下喜欢吃什么？”
“公子是想为主子准备吃食？”燕南想了一下，道：“属下不知”
方子修道：“哦，那喜好呢？甜的，咸的，辣的？”
南燕想了一下道：“公子，主子平日什么都吃，看不出喜厌，不过属下提醒公子，莫做国公夫人为主子准备的菜色。”
方子修疑惑：“为何？”
南燕道：“主子不喜，每次吃完回来都吐。”
“都吐？为何？”方子修蹙眉，不喜他可以不吃，为何吃了又吐？若说是孝顺，可昨日见他与他母亲的气势，似乎水火不容。
南燕道：“属下不知。”
方子修得不到答案，便也不追究了，他想着，既然舒城也对他好，他也要知恩图报，现在天色已晚，他去到书房也看不了什么书了，于是叫燕南带他去院落的小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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