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第五十一天_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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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第五十一天

  “弃权??”

  “我没有听错吧,无名宗李长老的独子,竟然说他要弃权。”

  “李长老独子怎么了,他面对的可是魔尊的徒弟!”

  “但那也……”

  事实上,虽然宁晚晚顶着魔尊首徒的名声盛大登场。

  但仙门修士心中,对她的实力却并不完全认可。

  一来,宁晚晚的脸蛋过于漂亮,一些直男癌修士心中对漂亮的女修有偏见,认为脸越是漂亮,心思就越不会花在修炼上,因而,不少修士觉得宁晚晚是个恃靓逞凶的女修,若论起真才实学,定是没有多少的;二来,外界对魔尊实力传得神乎其神,可这么些年来林欲雪行踪诡谲,几乎从不在人前现身,他的实力只存在于传说里,并没有真正亲眼被所有人所印证。

  在修真界,传说归传说。想让这些心比天高的修士们口服心服,可没那么容易。

  如今云顶上坐着的几位宗门大能,哪一位不是曾经力压群雄,在妖兽潮中有过独当一面、力挽狂潮的表现的。

  可林欲雪呢。

  只是听闻他实力强横。

  但过去百年里,三十年一遇的妖兽潮,林欲雪从未露面。

  要么,他只是个徒有其名的懦夫;

  要么便是那传言是真的,林欲雪是个妖兽与人族修士的混血。

  懦夫尚且好说,若果真是个混血……

  众修的眼神不由自主微妙了开来。

  但很快,他们的目光继续被场上高举着右手投降的李和风所吸引,微妙顿时被一种名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所替代。

  “李和风,你还是不是男人!”

  “这就弃权,连一招都没对,李和风你该不会是看上别人魔尊徒弟了吧?”

  “怜香惜玉也不是这么怜香惜玉的,到底为何?是不是魔尊给了你什么条件作为引诱。”

  “真是晦气,丢了我们仙门的脸!”

  众说纷纭。

  可无论围观者怎样说,场上的李和风,都仍旧坚持举着自己的手。

  与此同时,他看向自己对面笑眯眯,看似很和蔼可亲的宁晚晚,额头不由自主坠下一滴冷汗。

  李和风丧气地想:

  果然是她。

  起初看到名字时,他还抱有一丝怀疑。

  毕竟宁晚晚这个名字,并不特殊,有那么一两个同名同姓也是很正常的。

  直到方才,宁晚晚以魔尊首徒的名号登场,李和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祖宗。

  原来是魔尊的徒弟。

  难怪可以手撕捆妖索呢!

  旁的人对魔尊可能还有些陌生,但李和风身为李淇水的儿子,对魔尊林欲雪却是早有耳闻。

  提起那次偶遇,李淇水讳莫如深,不肯吐露任何细节。

  只是告诉李和风,自此往后,无论在修真界任何地方,遇到林欲雪,或是与林欲雪相关的人士,能跑就跑。

  李淇水哪里又猜得到。

  自己辛苦替儿子安排好的头选对手。

  竟好死不死是林欲雪的徒弟!

  也亏得李和风早早和宁晚晚遭遇过一场,这才没有掉以轻心。

  也因此,李和风弃权弃得相当没有压力。

  旁人笑他胆小——

  笑话!

  胆小就胆小,胆小驶得万年船,留着命好生活着,不比命没了好?

 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,李和风是相当谨慎且聪明的。

  绝不冒任何的风险。

  然而,对面的宁晚晚却显得相当遗憾:“李道友,弃权的这么轻易,不大好吧?要不,我们先过个三招,就三招,绝不多打。”

  李和风看她轻轻松松的模样,立刻联想到,前日里她也正是这幅模样,当着他的面把捆妖索撕成一段一段的,登时打了个寒颤。

  “不,我要弃权,现在立刻。”

  还三招?

  就宁晚晚那种怪力。

  别说三招了,就一招恐怕他的小身板都招架不住。

  就算三招下来他侥幸不死,万一受伤了怎么办?

  李和风可不蠢。

  他来参加问剑大会,是为了出风头,为了崭露头角的,绝不是为了被人揍的一脸青黑的。现在弃权,尚且还能维持他李公子的体面,待会儿战场上一开战,被揍成什么模样,可就不归他管了。

  想到这里,李和风连忙又补充道:

  “宁道友道法高深,剑意深远,晚辈只能望洋兴叹,不说三招了,恐怕连一招,都不是道友对手。”

  宁晚晚:“?”

  宁晚晚也想不通,她只是随便吓唬了李和风一下。

  为什么李和风就这么怕她呢?难道那天的绳索是什么宝物?

  可她完全没感觉呀。

  但无论如何,被人如此吹捧,宁晚晚自然是受用的。

  上辈子宁晚晚是明星,平日里无论做什么都有粉丝彩虹屁,宁晚晚虽然知道这些彩虹屁里头有粉丝滤镜在,自己也不是样样都出彩。

  但人嘛,天生就是喜欢听好听的。

  话又说回来,自打来了修真界,穿成替身女配。

  宁晚晚还真没被人吹过呢。

  太一仙府的弟子们往往见了她,眼神里每每带着些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怜悯,怜悯宁晚晚是个替身,怜悯她灵根破碎。

  而后来来了魔域,倒是没人怜悯她了,不过,她的小伙伴们都是一群怪物,和他们相比,宁晚晚倒显得正常了,故而也没人吹她。

  如今乍一听李和风的吹捧,宁晚晚承认,对李和风印象大有改观。

  至于插队那件小事,宁晚晚表示,吓唬都吓唬过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  也因此,当李和风委婉表示,要和宁晚晚当个朋友的时候。

  宁晚晚大手一挥,同意了。

  “果真可以吗?”

  李和风激动地脸都红了。

  一百来岁的他现在看上去像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。

  宁晚晚眨眨眼说:“只是寻常道友。”

  李和风倒吸一口冷气:“够了,够了!寻常道友就好,晚辈不敢奢求太多。”

  他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。

  这一幕看在围观者眼里,又是一种别样的感受:

  “只是当个道友,李和风就如此激动,该不会,宁晚晚真的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吧?”

  “一定是这样不错,李和风是谁,他可是无名宗李淇水长老的儿子。从前可见过他巴结别人?”

  “啧……又说不准,只是李和风想巴结宁晚晚身后的魔尊而已。”

  “这不更说明了,宁晚晚此人不可得罪吗?”

  “越来越有意思了,此次问剑大会,本以为仙门那几位稳操胜券,如今多了个宁晚晚,到让结果扑朔迷离起来……”

  而看台上。

  太一仙府弟子所在之处。

  此刻的叶离面若寒霜。

  平日里,这位师姐总是温声细语,柳眉弯弯的笑着,叫众弟子如沐春风,心中生不出半点畏惧;可以说没有人见过叶离严肃冰冷的模样。

  可今日,不知为何,挂在叶离脸上的笑意消失了。

  笑意消失以后,所有弟子才发现。

  原来,他们的好师姐,并非天生一副温柔面。

  她板起脸的时候,整个人仿佛冰封,周身的气场寒气逼人,浑身上下都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  而这一切的起源,都只是源自与场上忽然弃权的李和风。

  有一位师弟战战兢兢地上前,试图宽慰叶离:

  “师姐,其实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叶离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了过来:“谁准许你出列了?”

  那师弟身体一僵,霎时汗流浃背,什么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了。

  若他没看错,那一瞬间叶离眼神中出现的,是杀意。

  身为剑修,对杀意与冷意还是判断的出来的。

  可这位师弟绝想不通的是:

  温柔、善良的师姐,怎么会对他产生杀意呢?

  而事实上,叶离的杀意,确实也非因他而起。

  叶离只是……控制不住而已。

  她素来是自控能力极强的人,喜怒不形于色,无论真实的感受如何,面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;可,甚少有人知道,在她温柔的表面下,藏着连她自己都恐慌,不为人知的另一面。

  那是阴暗潮湿,与光明相悖而生的角落。

 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秘密,叶离自然也不例外。

  可,当叶离终于离开那噩梦般的地方,离开那个人以后,叶离以为,自己已经将过往的一切全数封存了起来。直到宁晚晚的出现,那张与她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,那张一看就让她心神不宁的脸,再度将她平静已久的内心搅合地不得安宁。

  尤其是,本以为上场的李和风会挫败宁晚晚嚣张的气焰。

  可李和风这个懦夫,竟然连打都不肯打,直接选择了弃权。且当着仙门如此多修士的面,李和风又表现出一副十分尊敬宁晚晚的模样。

  那副样子,真让人觉得恶心。

  面无表情的叶离攥紧了手中的剑,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意自她的剑中不自觉泄露。

  这时。

  忽然,叶离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厉喝:

  “他不同你打,我来!”

  话音刚落,一阵强风吹过,太一仙府的弟子们只来得及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,一个红色的挺拔背影便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
  背影的主人算不得高大,但腰细腿长,一身红衣利落飒爽,黑色的马尾高高束起。

  她语气桀骜,满是不驯:“我来做你的对手,如何?”

  众弟子眼露惊讶。

  是子车瑾,竟是她!

  子车瑾,同是青鹤剑尊的关门弟子之一,早于叶离进师门,是仙府人尽皆知的天才剑修子车皓渊的亲生妹妹,同时,也是身份尊贵的大晟王朝公主。

  金枝玉叶的她在仙府中存在感却并不算高。

  因为她性格高傲,平日里只和自己同师门的几位师兄弟打交道。

  而且又有传闻说她与叶离不和,所以凡是和叶离关系好的弟子,她也不屑和其打交道。

  可仙府上下,有谁不跟叶离师姐打过一两次交道。

  久而久之,子车瑾便显得独来独往起来。

  她此刻若不是出声,恐怕弟子们都要忘记了此人的存在。但她出声后,当所有弟子的目光投向她坚定挺拔的背影,不自觉地,就对她心生敬仰:

  “真敢啊,子车师姐。”

  “当着如此强敌,居然还主动挑战,看来,是我一直以来误会了子车师姐。”

  “师姐她也是很强的,日夜修炼不停歇。”

  “不过,不得不说,那叛徒如此光明正大的顶着魔尊弟子的名声出现,出尽了风头,我倒是真想看看我们府里的弟子出一个人,来挫挫她的威风。只是没料想,此人会是子车瑾。”

  “对,我还以为会是……”

  那弟子没说完。

  因为他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在他的背上。

  彻骨的寒意叫他不敢再说下去。

  可……说是不能说了。

  那目光却管不得别人怎么想。

  正如这位弟子所说的,其实仙府上下,包括台上的府主在内,都期待有这么一个人能光明正大站出来,对抗宁晚晚。

 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,那人不是他们所期待看好的叶离,而是子车瑾。

  论起修为,论起天赋。

  子车瑾根本比不上叶离十分之一。

  可偏偏,这种最需要弟子站出来肩负重担的时候,子车瑾站了出来。

  叶离没有。

  众弟子的目光登时复杂了不少。

  而台上,被万众瞩目,强行赋予莫名的期待的子车瑾心中,其实并无那么多复杂的心思。

  她持剑,泛着寒光的剑锋直指对面的宁晚晚,眼神里有的,只有愤怒。

  的确是愤怒。

  子车瑾也想不到,自己会如此愤怒。

  可当她知道宁晚晚不告而别的时候,那一瞬间,无名的怒火席卷而来。

  这种愤怒并非是因为宁晚晚带走了仙府至宝,也并非是因为宁晚晚临阵脱逃,不愿意给叶离献血救人。

  事实上,在子车瑾看来,这些事宁晚晚做得半点错都没有。

  换做是她要被人强迫献血,她或许会做得比宁晚晚更过分,一把火烧了太一仙府的心都有。

  然而……宁晚晚要走,怎么能不告而别呢?

  她可以理解她走,但无法理解,在宁晚晚的心中,她也被同样划归成了“其他人”那一部分。

  尽管子车瑾一直不想承认,但事实上,在太一仙府,她只有宁晚晚这么一个伙伴。

  虽然她们斗嘴,偶尔也斗气。

  她们日常挑剔彼此,把对方气得炸毛。

  但遇到困难,遇到危险,两人又都会默契地站在同一条战线。

  子车瑾生气的点在于:

  宁晚晚的不告而别似乎意味着,从头到尾,这段情谊只是子车瑾一厢情愿。而宁晚晚,她根本不在乎,她没有心。

  想到这里,子车瑾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。

  见宁晚晚不说话,她语气愈发不客气:“怎么?十年不见,变得更怂了?还是说,高贵的魔尊大弟子,不屑于与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对招呢?”

  宁晚晚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,无奈地扶额。

  她就知道……

  该来的躲不掉,欠下的总要还。

  宁晚晚很清楚,自己这一走,肯定是有人会生气的。

  尤其子车瑾,脾气火爆,自己背着她做出这么大的决定,肯定要气炸了。

  但,她也不想的。

  她知道子车瑾与此事无关,甚至于,子车瑾和她一样,也不过是受害者之一女配罢了。但介于子车瑾的性格与身份,很抱歉,这件事是绝不能告诉她的。

  宁晚晚也不想矫情,上演一副我有苦衷我不得已的戏码,既然子车瑾想用这种对招的方式来发泄情绪,那么,宁晚晚奉陪。

  “不是不愿,只是,这是你我二人的恩怨。”

  宁晚晚四下眼神环绕了番。

  不少不怀好意,或是单纯看热闹的眼神死死盯着两人。

  她知道,无论在这里是谁输了。

  子车瑾或是自己,都会被当做一个笑话。

  而宁晚晚是不可能乐意看到这一幕的。

  她与子车瑾并非敌人。

  她于是扔给子车瑾一道黄符:“大会结束后,来这里寻我。”

  那是一道寻路符。

  只要注入灵力,黄符就会为人指点方位,一直至抵达终点。

  子车瑾接过黄符,用力地攥紧。

  她眼神坚毅:“好,你给我等着!”

  宁晚晚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,心中暗自嘀咕。

  怎么十年不见了,子车瑾还是这个脾气,一点都没变。

  当然,这话她是不能当着子车瑾面说的。

  若说了,子车瑾定然又会生气。

  黄符已经送到,有更多的话,宁晚晚也只想等着只有两人在的时候,再说不迟。至于问剑大会,由于李和风的弃权,她无惊无险通过头选,顺利晋级了下一轮比试。

  宁晚晚于是飞身,下了擂台,又再度回到了云顶自己的座位上,继续履行自己的“代理魔尊”的工作。

  而另一边。

  向宁晚晚宣战成功的子车瑾,却被太一仙府的弟子团团围住:

  “师姐,为何要同意她私下约战的要求,何不当着这天下众修的面打败她,替我仙府出口恶气呢?”

  “对啊师姐,这宁晚晚,仗着背后有魔尊撑腰,也太过嚣张了。”

  子车瑾微不可见皱皱眉:“我是为我自己出战,和仙府有何关系?”

  有弟子不满:“可师姐,你不也是仙府弟子吗?”

  子车瑾眉心紧锁:“此事你根本不知全貌,宁晚晚她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样,当年的离开,是她不得已。”

  不少弟子于是面露茫然。

  不得已?

  所以宁晚晚的离府,是有苦衷么?

  可这十年来,仙府自上而下,从没有人敢说这件事。

  所有人都将宁晚晚视为叛徒。

  子车瑾说,宁晚晚是不得已……可她为何不得已?

  这其中,又有多少寻常弟子所不知道的秘辛?

  正在众弟子疑虑重重之时,叶离陡然开口:

  “师姐,慎言。”

  子车瑾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她,语气干脆:“我说错了吗?这件事的是非曲直,你应当最清楚不过。”

  叶离表情不变:“我只知,宁晚晚叛逃仙府是真,夺仙府至宝亦是真。”

  子车瑾气得咬牙:“真你个鬼!”

  她真不明白,为什么谢子阳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。

  哪怕谢子阳去喜欢宁晚晚呢,她都更能理解。但偏偏,谢子阳就是被她给迷昏了头,迷得找不到北。

  当得知谢子阳为了救她而让宁晚晚献血的时候。

  子车瑾真是大开眼界,瞠目结舌。

  她讨厌叶离,同时也开始变得讨厌那个她从小喜欢到大的谢子阳了,但……子车瑾仍旧牢记着那声叮咛:

  远离叶离。

  那是自三四年前开始,子车瑾偶然会做的一场梦。

 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,会教她练剑。

  无论她在修行上有任何疑惑,都可以请教梦中之人,在他的帮助之下,子车瑾进步飞速。

  而那神秘的梦中人唯一给她的警告就是:远离叶离。

  也因此,无论她有多看不上她,有多讨厌她,她都不会将这种厌恶摆在明面上。

  不是真的怕了叶离。

  而是她担心,一旦她不允诺,梦中人就会离她而去。

  不知不觉,在子车瑾的心目中,梦中人已经成为了她亦师亦友的存在。

  宁晚晚走后,谢子阳沉迷围着叶离,哥哥陷入疯狂的闭关修炼,师尊也懒得搭理她。子车瑾唯一剩下的,就是这个梦中人了。

  她不能离开他。

  故而此刻,子车瑾并未吐露太多心声。

 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便离开了。

  很快,子车瑾同样轻松地击败了自己的对手,顺利通过头选。

  与此同时,这一日的问剑大会也在一场场的比试中,缓缓拉下帷幕。

  大会结束后。

  子车瑾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就燃起寻路黄符。

  方才宁晚晚给她黄符的一幕被太多人看到,太一仙府如今对宁晚晚的恶意太过堂而皇之,子车瑾不得不防备于未然。

  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太一弟子时。

  子车瑾方给黄符注入了灵力。

  而黄符指引着她,下山,出府,又走过山脚下的县城,直到停在一个看似破落的宅院前。

  子车瑾谨慎地扣了扣门。

  下一瞬,咯吱一声,门被从里推开。

  宁晚晚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子车瑾面前。

  十年未见了,可她半点不生疏的模样,张口就说:“你来了,这一路寒冷,要不要先喝口热汤?”

  子车瑾下意识就想点头,但很快,她想到自己的来意,很快板起张脸:“你当我是来做客的么?”

  宁晚晚说:“喝口汤而已,我不会下毒的。”

  子车瑾愤愤的瞪她一眼:“闭嘴。”

  她才不不要喝她的汤。

  这个可恨的女人!

  宁晚晚无奈,只好将她领到后院。

  后院是她平日里练剑的地方,地方够开阔,视野也清晰。

  宁晚晚说:“就在这里。”

  子车瑾脱掉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风,往地上随手一扔,冷冷地道:“无所谓,哪里都是一样的。”

  那态度看得宁晚晚有些牙痒痒。

  十年不见,子车瑾越发傲气了。

  从前她就是这样。

  子车瑾傲,宁晚晚也不喜欢低头,于是两人见面就掐,互相攻击。

  只是从前两人的攻击大多停留在口头上。

  这一次,却是要真正的刀剑相向。

  子车瑾拔剑出鞘,自信满满道:“待会儿你可别求饶。”

  宁晚晚同样亮剑,勾唇:“这话我同样送给你。”

  “废话少说,看剑!”

  铛——

  子车瑾的身法快极了,仿佛一道光一样刺向了宁晚晚。

  可她快,宁晚晚比她还快。

  她淡定侧身,就像林欲雪在面对着自己一样,微微一侧,便躲过了子车瑾这一往无前的一击:“太慢。”

  子车瑾登时心下一惊。

  虽然她已经得知,重塑灵根后的宁晚晚修为增长极快,可饶是如此,宁晚晚方才的动作还是让她完全没能反应的过来。

  眼前这人……是当年她喜欢嘲讽的小废物吗?

  她好像已经不敢确定了。

  但这十年来,子车瑾亦不是虚度时光。

  宁晚晚送给她的凝香膏早就用完了,因为练剑,她手上的茧起了一层又一层,如今已经彻底无法消失。

  她咬唇,不服输地再度刺出自己的第二剑,这一剑,她没有再像第一剑那样还有所保留,而是用尽全力。

  本以为这全力的第二剑,会让宁晚晚有所忌惮。

  然而子车瑾又失望了。

  宁晚晚没有躲这一剑,反而是迎剑而上,两剑在空中相遇,剑气对冲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
  子车瑾没讨到任何便宜,相反,她能看得出,宁晚晚还是留有余地的,并没有对她下狠手。

  这叫高傲的子车瑾如何忍受得了?

  于是她招招凌厉,招招对着宁晚晚的死角不留情面进行攻击:

  “宁晚晚,有本事你就拿出点真本事来,现在这样,是看不起我吗?”

  宁晚晚没有说话,只是干脆利落地,又接下了她的所有剑招。

  可越是对招,越是攻击,子车瑾就越是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宁晚晚如今的差距,往往她的剑招还没出手,宁晚晚却已经猜到了她的动向,提前做好了准备。

  而更令子车瑾无法接受的是,她发现,从头到尾,宁晚晚只是还击,从未主动进攻过。

  这意味着什么?

  仅仅还击,就已经叫子车瑾应接不暇了。

  若宁晚晚真的想出手对付子车瑾……

  “糟糕!”

  一个不慎,脑海中满是宁晚晚的子车瑾竟忘记了躲避。

  眼看宁晚晚手中锋利的情丝剑就要直直冲着她左肩而去,这一下剑芒若是落在实处,她肩膀别想要了,没个三五个月好不了。

  就在这时。

  忽然,宁晚晚一收手。

  剑芒戛然而止。

  子车瑾握着剑,身体还保持着僵直的状态,眼神却已然变了。

  然而,那眼神中所透露出的不可思议,却并非因为宁晚晚的临阵收手,而是源自于她心中隐藏的另一道身影。

  宁晚晚方才那利落的收招……让她想起了神秘的梦中人。

  每每与她切磋,梦中人的动作,就与方才的宁晚晚一模一样,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。难道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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