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
事实上，自别以后，他每一天都非常想念单平舟。想念他曾经在无色天内，枕在单平舟腿上与他说笑的日子。想念寻梦泽内单平舟主动亲在他脸上的一吻。
他想见他，又不敢见他。
因为纪霄知道，再见即为敌。如今已然不得不见了。
感知愈来愈强烈时，纪霄停下脚步，他抱着剑，靠着天目山脚下的树站着，静静等着单平舟来。
直到那一角白衣飘然进入他的视线。
乌发白衣的少年走近了。
纪霄抬眸看过去，第一反应竟然是：他好像瘦了。
也是，这么辛苦地四处讨伐长生道，是该瘦。
而后纪霄又注意到单平舟的眼神。
从前，单平舟看纪霄的眼神，大多是柔和的，含笑的，纵容的。除了因他杀了邱彦君而冷了一段时间之外。
而现在，单平舟的眼里没有笑意，也并不柔和。
单平舟静静地看着纪霄，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
自寻梦泽出来以后，两人分别了有多久？
有一年了吧？
纪霄身上的煞气愈来愈重了，双眸血腥气浓郁，这意味着他杀了不少的人。
纪霄蓦然弯了唇，笑道：“听说你是来杀我的？”
他的笑声刺痛了单平舟。
单平舟低声道：“纪霄，东降城……”
纪霄打断他：“我说不是我下的令，你信吗？”
单平舟顿住，抿了唇。
信吗？他不知道。
单平舟的犹豫，已然是答案。
纪霄便笑了一声。
单平舟闻声恼道：“即便不是你下的令，便与你没有干系吗？”
“朝月是你的人，听从你的号令，他在东降城做下那样的事，你就半点责任也没有吗，纪霄？”
“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无辜？”
单平舟气得眼睛发红，说到这一句，尾音都颤了。
“事发之后，你可去东降城看过？”单平舟继续道，“你可知道那儿死了多少人，流了多少血，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，有多少孩子失去双亲？”
“当年你父母双亡时，你心中不痛吗？现在又为何将这样的痛楚施加到别人身上？”
“住嘴！”
提到父母，纪霄骤然冷了脸，沉声喝道。
这还是纪霄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单平舟说话，因此单平舟倏然愣住了。纪霄一直都是温柔的，耐心的，好脾气的。“你凭什么提我的父母？”纪霄道，“你不要忘了，他可是死在凌云殿的手里。”
单平舟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理喻了：“……那我的父母呢？”
这一刻，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横亘在彼此之间，无法化解的仇恨。
纪霄低下头，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枚玉佩。
“这是我父母的遗物……把它送给你，就相当于把我的运气送给你……”
言犹在耳，言犹在耳。
现在呢？
“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两人都沉默了半晌，纪霄出声打破沉默。
单平舟没有说话。
只听纪霄问道：“当初在无色天里，你明知我是纪霄，为什么要对我好？”
作者有话说
今日八千奉上
197你死我活
单平舟微愣，目光闪躲了一下。
他难道能说，这个世界是我看的一本小说，你是我喜欢的角色？
单平舟的犹疑仿佛在论证纪霄的猜测。
“回答我。”他说。
“是、是因为……”单平舟掩饰道，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虽然知道你是纪霄，但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坏……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自愿堕入魔道的……”
纪霄微哂：“所以你想感化我，如今发现感化不成，就想杀了我？”
“……”单平舟低下头，低声劝道，“纪霄，如果可以，我不想伤你，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……”
“行了，不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。”纪霄抬手打断他，“我实话告诉你吧，我不是什么好人，并不善良也并不温柔。那些凡人的生死，与我何干？”
“你既已决定来杀我，便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纪霄看向单平舟，还向他抬了抬手，绅士地说，“请吧，天璇仙君。”
朝月大闹东降城的事传到长乐宫时，纪霄便知道要遭，单平舟肯定会生气的。他还杀了朝月，想了许久该怎么把人哄好。
没想出结果，就听说了天璇仙君要除魔卫道了。
其实这都没什么，让纪霄最在意的是，原来之前那几年的相处，都只是他一厢情愿。什么两情相悦，自作多情罢了。
既然情谊自始便不存在，他们自始便是敌人，那纪霄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。
他冷眼看着那少年，见人迟迟没有动手，弯唇道：“天璇仙君还等什么呢？如果让我先出手，你恐怕没有赢的机会了。”
单平舟也被纪霄气到了，怎么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？一点也不知道悔改！
单平舟果然提剑朝纪霄冲了上去。
看着冲上来的单平舟，纪霄眼眸微眯。
还是到这一步了，他想。直到单平舟的剑斩到纪霄身前时，纪霄才抬剑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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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见他，又不敢见他。
因为纪霄知道，再见即为敌。如今已然不得不见了。
感知愈来愈强烈时，纪霄停下脚步，他抱着剑，靠着天目山脚下的树站着，静静等着单平舟来。
直到那一角白衣飘然进入他的视线。
乌发白衣的少年走近了。
纪霄抬眸看过去，第一反应竟然是：他好像瘦了。
也是，这么辛苦地四处讨伐长生道，是该瘦。
而后纪霄又注意到单平舟的眼神。
从前，单平舟看纪霄的眼神，大多是柔和的，含笑的，纵容的。除了因他杀了邱彦君而冷了一段时间之外。
而现在，单平舟的眼里没有笑意，也并不柔和。
单平舟静静地看着纪霄，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
自寻梦泽出来以后，两人分别了有多久？
有一年了吧？
纪霄身上的煞气愈来愈重了，双眸血腥气浓郁，这意味着他杀了不少的人。
纪霄蓦然弯了唇，笑道：“听说你是来杀我的？”
他的笑声刺痛了单平舟。
单平舟低声道：“纪霄，东降城……”
纪霄打断他：“我说不是我下的令，你信吗？”
单平舟顿住，抿了唇。
信吗？他不知道。
单平舟的犹豫，已然是答案。
纪霄便笑了一声。
单平舟闻声恼道：“即便不是你下的令，便与你没有干系吗？”
“朝月是你的人，听从你的号令，他在东降城做下那样的事，你就半点责任也没有吗，纪霄？”
“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无辜？”
单平舟气得眼睛发红，说到这一句，尾音都颤了。
“事发之后，你可去东降城看过？”单平舟继续道，“你可知道那儿死了多少人，流了多少血，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，有多少孩子失去双亲？”
“当年你父母双亡时，你心中不痛吗？现在又为何将这样的痛楚施加到别人身上？”
“住嘴！”
提到父母，纪霄骤然冷了脸，沉声喝道。
这还是纪霄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单平舟说话，因此单平舟倏然愣住了。纪霄一直都是温柔的，耐心的，好脾气的。“你凭什么提我的父母？”纪霄道，“你不要忘了，他可是死在凌云殿的手里。”
单平舟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理喻了：“……那我的父母呢？”
这一刻，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横亘在彼此之间，无法化解的仇恨。
纪霄低下头，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枚玉佩。
“这是我父母的遗物……把它送给你，就相当于把我的运气送给你……”
言犹在耳，言犹在耳。
现在呢？
“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两人都沉默了半晌，纪霄出声打破沉默。
单平舟没有说话。
只听纪霄问道：“当初在无色天里，你明知我是纪霄，为什么要对我好？”
作者有话说
今日八千奉上
197你死我活
单平舟微愣，目光闪躲了一下。
他难道能说，这个世界是我看的一本小说，你是我喜欢的角色？
单平舟的犹疑仿佛在论证纪霄的猜测。
“回答我。”他说。
“是、是因为……”单平舟掩饰道，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虽然知道你是纪霄，但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坏……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自愿堕入魔道的……”
纪霄微哂：“所以你想感化我，如今发现感化不成，就想杀了我？”
“……”单平舟低下头，低声劝道，“纪霄，如果可以，我不想伤你，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……”
“行了，不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。”纪霄抬手打断他，“我实话告诉你吧，我不是什么好人，并不善良也并不温柔。那些凡人的生死，与我何干？”
“你既已决定来杀我，便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纪霄看向单平舟，还向他抬了抬手，绅士地说，“请吧，天璇仙君。”
朝月大闹东降城的事传到长乐宫时，纪霄便知道要遭，单平舟肯定会生气的。他还杀了朝月，想了许久该怎么把人哄好。
没想出结果，就听说了天璇仙君要除魔卫道了。
其实这都没什么，让纪霄最在意的是，原来之前那几年的相处，都只是他一厢情愿。什么两情相悦，自作多情罢了。
既然情谊自始便不存在，他们自始便是敌人，那纪霄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。
他冷眼看着那少年，见人迟迟没有动手，弯唇道：“天璇仙君还等什么呢？如果让我先出手，你恐怕没有赢的机会了。”
单平舟也被纪霄气到了，怎么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？一点也不知道悔改！
单平舟果然提剑朝纪霄冲了上去。
看着冲上来的单平舟，纪霄眼眸微眯。
还是到这一步了，他想。直到单平舟的剑斩到纪霄身前时，纪霄才抬剑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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